老师,老师(短篇小说)
“夏至狗,无路走。来去咯,今天大家来去阿慧老师的家里打狗煲咯!”退休老师杨务一在北山中学邀约着相关老师。“阿慧老师还理你,打狗煲,打巴掌就有,他怀着一肚子气离开学校,现在去养猪了,赚得个盆满钵满了,还认得起你们这些教书匠,真是疯狗想吃猪脚骨,我劝你们还是安安稳稳的吃一天粉笔灰才去买点靓菜,明天自己过好端午节吧。”副校长阿勋扮着鬼脸嘲讽着杨务一。“你都未去,你怎知人家阿慧就不理你呢?阿慧绝对不是那种转身就不认人的人,去,保证没有狗肉也有牛肉,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弄不好,他还会每人都给你一块瘦肉回来做节呢!你与光头校长都是同穿一条裤的吧。”
二沙小学的教导主任阿年“哮喘人抵不了咳”,一句就将阿勋校长怼得面红脖子粗,一时无言可对,只是嘀嘀嘀地结结巴巴说着:“我,我,我怎就怎,怎同同同他,他穿一,一,一条条裤子子呢?他,他,他都,都,都去去,去北,北,北北沙小小学学,我我我才才来。”“是哦,阿慧老师的猪场有三只狗,那只本地狗,现在正是肥美的时候,怂恿阿慧把它宰了,让我们酌上几杯,我相信阿慧是舍得的。”北山中学炊事阿庄说:“劏狗整狗肉我都不用你们操心。”“你来半年后阿慧才去二沙小学好不好,光头校长与你共事二年半才去二沙小学呀,才三五年的事都不记得了,真是!”杨务一老师也给阿勋校长一个顶撞。
“反,反,反正正我不去,你,你,你们去就就就去,我我我就就在在学学校看看你们的的的笑笑笑话。”阿勋副校长平时说话并没有结巴,但今天被杨务一老师和阿年主任怼得可能是够呛了,突然间结巴着对自己的言行作着解释。“人家又不叫你去,你去阿慧也不会赶你走,你不去,阿慧也不会给你送来。我看你不是在看我们的笑话,你是在闻我们的狗肉在齿里留香。我一去到阿慧家,就马上把他猪场里的那只本地狗宰了,你信不信?”
北山中学炊事阿庄一边说着怨阿勋的话一边手舞足蹈地演示着宰狗的动作。……癸卯年夏至的前一天,正好是礼拜日,退休老师杨务一与北山中学和二沙小学的老师在北山中学一个宽大的教室里,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议论着,准备去养猪的阿慧老师家聚一聚。可是有人认为阿慧财大气粗了,对这帮早年的同事只会相识不相认,也有人说,阿慧不是那种过桥抜板的人,见到大家一定会有相见恨晚的好表现。尽管大家对阿慧褒贬不一,但在退休老师杨务一的倡导和带头下,除了副校长阿勋以外,其他老师还是兴高采烈,满怀期翼地往阿慧老师的家里去了。
“阿慧老师,我们混搅你来了。”刚到阿慧的家门口,杨务一老师就忍不住兴奋的高喊了起来。站在猪栏门口,着一件起了“豆豉”霉点的白色背心的阿慧,下身只着一条短裤头和一对拖鞋。当他隐约的听到有个声音好像是叫他,更像是杨务一老师的声音,他便自言自语道:“屌,有那么好的事,你杨务一老师无事无非来探我”。可当他扭头一看,真的是杨老师一行人来了,他的面脸马上从尴尬转向欢喜,把猜栏的铁门“嘭”的一声关上,急忙握拳跑步往家里回,连拖鞋都连续掉链。“嘿,夏至狗哦,老朋友来,不喋几杯成何体统?”
跑了几步的阿慧突然停了下来,整理好鞋子,拿出手机,“叮叮嗒”地按了几下说:“阿雄,现在就来,到我的猪场把那条本地狗宰了,炖好拿到我的家里酌几杯。对了,顺便宰了那头篮田猪,分为6份一起带过来。放快手脚哦。”……阿慧,说他是老师,其实他做过很多职业。打工、种田、销售、养猪都干过,老师只是他走出社会的第一份差事。虽然现在的他已不当老师了,可因为人老实,性格倔强,是一个广交天下,有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的好人,所以原在学校的同事,社会的群众都喜欢称他“老师阿慧”或“阿慧老师”。今天特地来探他的几位老师,就更喜欢称他老师了。
在阿慧还未到家时,几位老师站在他的家门口,又对他议论了开来:阿慧离开学校其实是很不承愿的,当时不是那光头校长的无知,自私和胡闹,阿慧绝对不会离开学校。阿慧对钱对名誉并不十分计较,但对教好书育好人,对提升教学质量,提高学生的成绩,他可是连生命都舍得豁出去。阿慧离开学校之初,曾几天几夜滴水不进,粒米不沾,不善言语,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般,深深的自疚。身高1米82的阿慧,是山区乡村人家的孩子,聪慧又倔强的他,从小学到大学学习成绩都出类拔萃,深得老师同学的晴睐。阿慧大学修的是体育本科,兼修英语教育。
作为“双料太子”的阿慧,大学毕业后,被当地教育部门定向招聘,安排回家乡山旮旯里的北山镇中学任教师。阿慧在中学任的是高中所有四个班级的体育老师,兼任初中毕业班英语。当了老师的阿慧,在工作中总想通过提高教学质量,让学生有好的成绩来回报家乡对他的期待、回答教育部门对他的关注和关怀,回报乡亲和同事的热心和情谊。光头校长好像天生的就是要与阿慧过不去 。
那一年初秋的九月,学校老师及学生都忙碌着,老师忙招生,忙课任老师选择;学生则忙于回校注册,忙假期作业缴交,忙教室清洁卫生。在学校分配功课的会议上,刚报到的阿慧静静地坐在会议室的僻静处,听着校长对照班级,呼唤相对应课仼老师的姓名。 高中一二三班体育及初三的英语,都安排给你担任,阿慧你有什么意见和要求?”点到阿慧的名字,校长特意象征性地征求阿慧的意见。听了校长的提问,阿慧只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哦”的应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什么意见也没提。“你不要以为是本科生出来就高傲了不起,要应不应的,看不起学校,看不起老师,看你今后的教学质量怎样抓!”
校长当场给阿慧下马威,说他看不起老师,其实校长是“看不起老师”来婉转的指责阿慧看不起他这个镇里中学的校长。“校长,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初来乍到,对学校情况一无所知,只有服从安排,没有意见,我并不是高傲,看不起学校,看不起老师,更没有看不起你。”阿慧向校长作了深入解释并说:“我请求校长和各位老师今后给我多多指导,共同将教学质量提高,把教学工作做好。”
阿慧的教学方法真的有两度,虽然初来乍到,就与校长产生误会,但他并没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在教学中,仍坚持他的特色和理念。阿慧根据高中各班级特点,作了详细的教学方案,并实行因人施教,方案重点针对特长生特长,取长补短,以强补弱。身材高大的,弹跳力强的学生,他主张学习篮球或排球,下肢长而发达、力气又足的,他劝说在田径上下功夫,对一些胸肌宽厚,下肢粗短的,教他们学举重,反正在强化文化课的基础上,各有各的项目,各有各的特长,阿慧都将学生的强项发挥到极致。在初中毕业班的英语教学上,他强调学生强化语法训练和听力提高。
经阿慧一年的特色教学,北山中学当年高考录取率大幅度提高,尤其是体育特长生,上线人数就增加了25人;中考成绩也不错,英语满分的占中考人数的92%。县教育部门要求阿慧总结经验,向其他镇中学介绍推广。“他妈的,去介绍经验,有什么好炫耀的,你去介绍经验,我这校长的面往哪里摆?出一天记一天旷课,扣一天工资!”听说阿慧要到各乡镇学校介绍经验,光头校长啧着嘴,摸着电灯泡般的头,无不面红心疼,他要用旷课的处罚来阻拦阿慧出去推广经验,用扣工资来整蛊阿慧。是听校长的话不去,还是听镇县教育部门的话去,阿慧夹在中间,两胁插刀。
是去还是不去,彷徨中的阿慧,他经过深思熟虑,最后决定,一边向校长说:“我也不想去,家里还有事务,校长,我向县教委建议你去吧”;一边用电话向县教育部门推荐说:“让我们校长去介绍吧,我一个普普通通的新来教师子,没什么好介绍的。”“特色教学又不是校长做的,叫校长拿份材料去会议上照本宣科读吗,你以为人家学校是傻瓜呀,没有亲自的实践和体会讲不出东西来的。我们叫你去就你去。”电话里传来县教育局长强硬的声音,阿慧的想法被教育局长打破了。局长的声音,也让站在阿慧身旁的校长听得清清楚楚。
在各乡镇介绍完经验回来,阿慧首先向校长报到,并将出去受到热烈欢迎,热情款待,各校计划推广的情况向校长介绍汇报。“你不用把这些东西同我说,你出去七天,扣你五天工资。”谁知阿慧尚未开口,校长便一下象中风病人抽筋一样,嘴眼鼻歪过了一边,黑上脸说:“本科生,有本事了,到处吹,把我个校长吹得一无是处了,我当了十几年校长,中考高考都没有取过你那样的好成绩,好得你来才把我这个校长打得面红耳肿。”
看到校长酷若雨来的脸色和听了语无伦次的话,阿慧知道校长心里的葫芦装什么药了,于是决定离开北山中学,向县教育局申请到二沙小学去发展。“你有什么理由要到小学去呢?虽然小学和中学都一样重要,我们也相信你在小学也能尽职尽责,取得好成绩。但中学老师与小学老师名誉上有差距,待遇上也有差距,你双本科,放你去小学,屈才也浪费人才,从原则上说,我们是不会这样干的。”
一天,阿慧带上调动报告来到了县教育局,要求从中学调到小学,县教育局领导只浏览了他的报告,不仅不批复,反而说了一大堆相劝挽留的话。”我与其他人不同,教中学小学都是老师,作为老师,我个人的观点是,只要把学生的学习自觉性提高了,把学生的成绩提上去了,就应该满足了,高兴了,老师的价值不是在于教中学小学的虚荣,更不是在于那几个钱的多少。我申请从中学调回小学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请局长批准,不要阻拦。”
阿慧在教育局长面前十分坦诚地表达着自己的思想立场。“出宫容易入宫难,到时后悔就迟了,你再三思一下吧。”教育局长语重心长地给阿慧规劝了一番,并再三叮嘱阿慧三思而后行。“局长,我阿慧已不是小孩子,已是一个经过高等教育的学生,又是一位吃过粉笔灰的教育工作者了,对于我的决定,早已做了详尽的考虑,我虽不是金子,但是金子放去哪里都发光,我的价值不在于中小学,而是在于中小学生的学习质量如何提高。”阿慧看来要离开北山中学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教育局长也拿他没办法,只好拿起笔来,闭上眼睛咬紧牙关说“我违心地签给你吧。”便在阿慧的申请书上写下”经多次沟通改变不了主意,无奈同意本人申请,从北山中学调入二沙小学。局长XXX”。
拿着教育局长的批条,带着简单的行李,在一个夏秋交接的季节,阿慧来到了嵌在半山腰的二沙小学。二沙小学对阿慧的到来,可以说是做是了欢迎的功夫。校长主任、全体老师及各班级学生 ,好像是欢迎中央首长那样热情,在操场排队,就差没举红旗和喊口号了,对阿慧是夹道欢迎。欢迎队伍中阿年也在里面,校长向各位老师和同学一一介绍阿慧的情况,阿慧也与各老师及学生一一握手。
校长说:“阿慧来了,就是咱们二沙小学的希望来了。”校长的话音未落,阿年就带头鼓掌,全校立即响起“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的欢呼声和掌声。看到二沙小学这么大阵仗,阿慧很不好意思地说了句:“在今后诚蒙大家的指教和共同努力。”在二沙小学,阿慧确是不负众望。在二沙小学,阿慧被安排教二班六年级毕业班,阿慧对毕业班的教学也是豁出命的那样去了。自从阿慧来了,二沙小学每年上重点中学的人数都一年上一个台阶。可到阿慧离开后,北山中学的高考升学率可以是用一落千丈来形容,每年上本科线跨不了两位数,专科线也寥寥无几,就连中考成绩也比阿慧末入学校时差。“校长,我申请调离北山中学。”“校长,在北山中学我做不下去了,吃力不讨好,学生成绩上不起来了,我也要调走了。”“校长,我的孩子需转学,转出县城中学就读。”……
面对北山中学的环境,学校师生都人心涣散和面前摆的一堆老师要求调离,学生要求转学的材料,光头校长眼睛瞪得圆圆的,如牛眼一样呆滞无神,给人的感觉是无法又无助。只见他,低下头,把老师和学生的资料一份份地收拾起来,挟在腋窝下,迈着沉重的慢步向校长办公室走去。北山中学已搞得不成学校的样子了,有办法有门路的老师学生都“人向高处走,水向低处流了”,还有没路可走的老师心急火燎地跑到县城,向县教育局反映着情况“好老师就迫走,还起用一个说话都结巴的人任副校长兼教高中毕业班,等他讲得一道题来,下课钟都响了。还是我们都调离北山吧“。
“都是阿慧惹的祸,他不来,咱们学校可平稳过度,不会引起那么大涟漪。看来,我校长的交椅是要被人撬动了!”光头校长“哐啷”一声把手上的资料往办公桌上一掷,唉声叹气地把学校的萎靡不振枉寄于阿慧。
“你们都放心地回去,安心地工作,北山中学的班子我们决定作适当调整。”得到县教育局的回复,北山中学反映情况的教师都听话地回到自己的岗位,等待着教局时学校班子的调整。世界真的千姿百态,俗话说的“越穷越见鬼,烂脚就碰砵排”,阿慧与光头校长真的是寃家路狭,北山中学的班子调整,光头校长降级到二沙小学任校长,阿勋老师暂时为北山中学负责人。“阿慧,你的中学校长来我们二沙当领导,看你就是寃家路窄咯。”对光头校长的到来,二沙小学有人先给阿慧提请“打预防针”。“我理得他什么校长什么领导,反正我忠于职守,遵纪守法,完成好我的教书育人任务,不管校长还是长校,他东风来,我就走西方去,他南风来,我就北风走。”……
“经过校长办公会议讨论,决定从本学期开始,阿慧老师不再任毕业班和高年级班课程,调为一年级甲班班主任,任一年级甲乙两班英语和二年级第一班语文。调课理由是,小学是基础,万丈高楼从地起,一二年级是基础中的基础。”又是在新学期开始分功课的时候,光头校长又给阿慧穿上小鞋子,让阿慧走也不是,行也不是。“校长,这样的分配功课,看来二沙小学又要栽在你的手上哦,阿慧老师一定要放在高年级毕业班才行,二沙的红旗才可保得住。”杨务一老师对光头校长的功课分配表示不满,当场作了忠告。
“我还是教我的四年级就好,毕业班我是不胜任的。”阿光老师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认为光头校长的功课分配行不通,阿光老师提出不任高级班课程。“地球不可能都得有阿慧才能转动吧,百十年来,没有阿慧,二沙小学同样存在,同样发展,安排他教一二年级,就是考虑他基础好,从小就为学生打下坚实基础。他要做做,不做拉倒!你们其他老师不要掺和,学校班子会定的事不要再改变,也不会改变,任何老师都得服从安排,阿光老师也不例外。”“地球不可能都得有阿慧才转动吧。百十年来,二沙小学没阿慧同样存在,同样发展。安排他教一二年级,就是考虑他基础好,从小就为学生打下坚实基础,他要做做,不做拉倒,你们其他老师不要掺和。学校班子会议讨论决定了的事不要再改变,也不会改变,其他老师都得服从安排,阿光老师也不例外,杨务一老师,我警告你,说话要注意分寸、注意场合和影响!什么二沙小学败在我的手里,我从事中学校长10多年,难道一个小学该怎样抓我不懂!要你杨务一老师来教我,真的是。”
光头校长既瞪大眼睛批评杨务一老师,又怒气冲冲地警告其他人。”校长,我也给你一个忠告,做人头发可以光,但人脉不可光呀!你不仅独断专行,听不进忠告,又妒忌其他人,看你的人缘也成了光头,学校怎办呢!一二年级的功课你另安排老师,我现在就离开二沙小学,我去乞讨,去外打工也不同你做同事,即便今后当牛,也不与你同坡吃草。”说着阿慧走进宿舍卷起了自己的铺盖。“吃得苦中苦,方得人上人呀。不要走呀,我杨务一同你一齐在二沙小学艰苦奋斗,你这一走,十几年的功劳,四年的大学都丢入大海大海了。”
在二沙小学的大们,杨务一老师一把拽住阿慧往回拉,口中不停地说着劝阻的话。“唉,不要走,就是要在这里看光头校长一手能不能遮天,一个人能不能把学校搞起来。你一走,不就便宜了他,说你自己走的,什么补偿都没有,太可惜四年大学双料文凭了。”阿光老师也跑出来,一把抓住阿慧的胳膊,劝说着阿慧留在学校 。“你们都放开我。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你们的劝告我并不会听,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好脚好手,身强力壮,不信做不了饭吃。即使做不了饭吃,饿死也是生成的,到我在外面有了落脚点,你们方便就过来聊天。我确实要走了,己作了深思熟虑的。”
“哎,压得牛低头,也压不得牛吃水。他走就让他走吧,祝他一路好运,前程似锦!学校的功课分得真的不是十分妥当,但校长负责制,我们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阿慧出去发了财要记得咱们哦。”教导主任阿年出来平衡了大家的关系,也劝说了杨务一和阿光老师,让阿慧出去闯世界。就这样,阿慧离开学校出去,连体制也不要了……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我们的好兄弟,终于盼到了你们,见到了你们很高兴。”半跑着回到家的阿慧,喘着粗气,一边说着欢迎而高兴的话,一边与来访的老师一一握手。“今天星期天,老师们想参观你的猪场,打扰你了。”杨务一老师用一只手搭着阿慧的肩膀说。“哪里话,什么打扰呢,屋里坐,猪场慢慢参观。”说着,阿慧“哐啷”一声打开家门的铁锁。“呵,很大的房子好奢侈的装修呢!”走进阿慧的家门,几位老师异口同声地惊赞起阿慧的房子来。“先喝杯茶止止渴,再慢慢看看房子,提点建议。临时临急,资金主要投入猪场里了,对房子只是简简单单的整理一下,有个地方住就可以了。”
阿慧的房子是一幢占地186平方米,楼高4层半的别墅型建筑。门口一条水路大道从东向西横穿而过,门外一片广袤的农田,夏收的水稻正穿着绿色的衣裳,俯首弯腰,等待着丰收时节的收割;房子后面是高低起伏的小山丘,山丘上龙眼正青,荔枝绯红,黄皮带金。老师们登上楼顶的大阳台,个个都发出“一楼凌绝顶,一览村居小”的感叹。“杨务一老师,茶水准备好了,快带大家下来聊聊天,我到后山去摘些荔枝回来尝尝鲜,等下宰条狗大家酌几杯,酌到高兴再去猪场参观指导,回来再带点童猪肉回去做节。”“不用客气,阿慧老师,又是猪肉,又是狗肉,又是荔枝,太滚搞你了,我们都不敢来。”
见阿慧要去摘荔枝,阿光老师站了起来,一把拦住他说:“喝杯清茶,介绍一下经验就好,说不定退休了也干你这行当个猪倌呢!”“什么是客气呢,住在这山旮旯,你们属于贵客了,自己种的荔枝都不尝尝鲜,怎样也说不过去。”挣脱阿光的阻拦,阿慧跑步上山去了。“来,北山镇二沙村的白糖樱!”
随着话音刚落,茶几上摆满了一大堆刚离开树的新鲜荔枝。阿慧摘荔枝回来了,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可热闹了。
香甜的荔枝,馥香的蒲洱,爽朗的笑声,满屋子沸腾。“光头校长还在二沙小学吗?”阿慧说:“离开近10年了,从来没过问过。”“还在。不过你一走,他就改变了主意,按老师们的意见,按常规分配功课了。”杨务一告诉他:“现在学校还算团结和谐。”“你爽呀,在学校还要20年都刀建不了一座这么好的房子。有什么好门路,到时介绍我们。”阿光一边称贊阿慧有本事,一边又想跟他去挣钱。眼看荔枝吃得七零八落了,太阳也已偏西,阿慧突然间说:”现在谁挣钱都不容易。我呀,从学校出来,做了三年苦力,搬货送货;后来去工地作高管,从中向老板要点材料、沙石之类才挣了几个风险钱。近几年不就养猪。呵,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坐坐,随意聊聊,我上二楼收拾下,搞搞卫生。”说着,阿慧直接上二楼了。“好的,你去吧,我们就要回去了。”
杨务一说着,一直沿楼梯走到顶层。“我看让阿勋校长猜中了哦,吃狗肉,连狗屁都闻不到哦。三个小时过去了,宰狗都是得个’说’字,都没见行动,叫杨老师下来,回去。”阿光对着阿年揉鼻子弄眼地说。“杨老师,快下来哪,咱们商量一下怎办?”随着阿年的喊声,杨务一下来说:“等那么久就等了,我相信阿慧不会讲大话骗我们。”
正当阿光、阿年和杨务一老师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是回去还要留下的时候,阿慧在二楼喊了起来:“大家快起来,委屈你们等了那么久,狗肉到门口了。”
大家的眼光集中往大门口一望,只见在阿慧的猪场打工的阿雄,挑了一担东西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大家一看,哦,阿雄挑的一头狗肉,用大砵装载好,一头猪肉已切开一块块。喝完酒,吃完饭,几位老师来到阿慧的猪场,一头头胖膘健壮的大肥猪,正伸着头,摆着尾,等待着阿慧投的饲料,可猪场门口的那只本地狗,却再也不能同主人开玩笑,摇着尾巴,舔着脚后跟。
作者简介: 周万芬,男,广东电白人,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广东保密》杂志编审。